金三喵

【铁虫】花吐症(上)

一只坚强的屠雅狗:

·铁虫girl+文笔不定,来自一个小透明的尝试。大概是一个不太正经的花吐。


·人物心理hold不住,OOC预警。


·月初订的Loki香水,今天告诉我美国没货了……站在街道上瞬间想哭出来,所以抱歉可能有点报社。
















Tony·Stark订婚了。


这个风流半生的花花公子,亿万富翁,多少封面女郎竞相追逐的对象,最后却选择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助理——这则消息不出意外地占据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对于这种处于镁光灯下的人,他们从来都毫不吝惜于各种猜测和调侃。


电视屏幕的荧光里,那个男人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走过廊前铺设豪华的长毯,在那场万人瞩目名流云集的宴会上,掏出了口袋里的钻石戒指,然后对着那个看起来毫不知情的女人单膝跪了下去。


周围的惊呼声和拍照的咔嚓声混成一片,而那个叫Pepper·Potts的女人也毫无意外地成为了今晚的焦点。


——或许一直到他们正式举行婚礼之前,她都一直会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吧。


毕竟,Tony·Stark的未婚妻,光是这一个身份,就够不知多少女人心碎和艳羡的了。






男孩仰起头,把杯子里最后一点果汁灌下去。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一直流进胃里。大概喝得太急了,他呛咳了两声,然后抬手抹了一把微微湿润的眼角。


电视里的主持人依旧在兴奋地念叨不休这一场即将举行的盛大婚礼,大到日期地点,细到宾客的数量,婚礼上花束的颜色种类,似乎都在他们议论的范畴之内。


——确实是那个人的风格。


男孩哑着嗓子笑了一声,然后仰面倒回了床上。


人人都在为这个花花公子的终于回归家庭而感叹,朋友们的祝福和欢呼像是将那对新人淹没。唯独他,一个皇后区再普通不过的男孩,高中生,一个人在深夜把头埋进被子里,无声地哽咽。






他曾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追逐这个人。崇拜、仰慕、还有很多他自己也根本说不清的情绪混杂在一起。


对于这个自己从小就仰望的人,男孩甚至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真的可以站在他身边。直到他被那只蜘蛛咬了一口,直到那天回家的时候看到外面停了一辆豪车,推开门的时候看见那个男人正坐在自家的沙发上。


他想,大概那一天会是他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一天吧。


这一场梦的开端,他曾经以为自己真的能有机会陪在那个人的身边,陪他经历大大小小的战斗,出生入死刀山火海也敢一闯。


只是他忘了,每一场梦都会有结局,而每一个梦里的人,也终归都会醒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情似乎已经远远超出了预计。那些塞满了他手机的短信或许就是最好的证明——碎碎念念,似乎不论男孩做什么的时候都能想到对方,什么都想告诉他,也同样渴望能够知道对方的一切。


可是,怎么可能呢,那可是Tony·Stark。回一条信息就能让男孩激动很久的Tony·Stark。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不过是出于小孩子的幼稚——对长者的信赖和崇拜,渴望得到关注的感觉,又或者,是对于自己缺失的关于父亲的那一部分的补偿。


后来他终于开始觉察到自己的不对劲。他以为就算那个人不理会自己也没关系,光是有机会看到他,有机会和男人并肩战斗,就已经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了,更何况他还有男人送给自己的战甲——


可是他觉得不够。


他渴望男人的回应,他渴望来自那个人的对自己的同等的关注。他会感到失落,会为对方的一个眼神猜测自己是否又会让他失望,他太害怕自己做得不够好了。


直到这时他才隐隐意识到那种可能性。可以解释自己一切的荒谬行为,可以解释胀满自己内心的那种酸涩、彷徨、与无奈。


可这一切都真的太疯狂了。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太多了。他不该这样贪心。


他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父母双亡,只有唯一的亲人May与他相依为命。如果不是这一身莫名得来的超能力,他跟那个男人终其一生大概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他对他来说,太渺小了。


而现在,他更为清醒地认识到,这屏幕的两端,是他永远也无法跨越的距离。






那个男孩已经几天没出现了。


没有短信,没有电话,更没有荡着蛛丝突然趴在大楼的窗外叫自己的名字。


男人望着窗外,莫名地烦躁。


耳边没有了那个孩子的念叨,抬头的时候也看不到那双清澈温柔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到底还是个孩子,根本不会掩饰自己。眼底永远盛满了欢喜,像是对一切都感到新奇,看向自己的时候也从来遮掩不住其中的崇拜。


就算男孩从来不说,他也知道那是什么。


Tony·Stark毕竟是几十年的风月老手,见过各式场合下女人们看他时候的不同眼神。含蓄的、炽热的、露骨的,他都可以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可这孩子不一样。他不愿意拿他的眼神和那些人比较。


男孩的感情纯粹、温暖、坚定,像是冬日里最清澈的阳光,像是山间延绵淌过碎石的溪水,不掺杂丝毫杂质。


其实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私心里,他更希望像一个长辈一样,能看着他的kid平平安安长大,考最好的大学,读喜欢的专业,然后像当下所有的年轻人一样,约会、跳舞、牵女孩的手、亲吻,然后结婚生子过一辈子。


他已经在生死边缘耗费了太多年,他甚至拉了这个没成年的孩子下水。他们这些人有不得不背负的东西,有放不下的责任,可是他还是希望这个男孩能够像个平凡人一样生活,那样就足够了。


他已经老了——他愿意为这个孩子挡下所有可能的风险,但却舍不得这个正当好年岁的人为自己耗费青春。


他已经漂泊了太多年,想要安定下来了。再没有力气,更没有勇气重新开始。


又或者,Tony·Stark在感情上从来都是一个胆小鬼。年轻的时候他和那么多女人在一起过,却从来没有爱上过谁。


原先或许没有爱的能力,不知道什么是爱,后来是不敢爱。


而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和Pepper很合适——除了那个叱咤风云的女特工,临走前皱着眉头看了他很久,似乎非常不赞成,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不一定是个好爱人,但现在的他会是个好丈夫,应该也会是个好父亲。






“Sir,来自Peter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八天前。”


Friday的声音将男人从思绪中唤醒。


“I didn't say——”


“但是您心里就是这样想的,Sir。”


“哦,well, well,很高兴你学会读心术了Friday。”


“……是在您求婚前一天。”


“什么?”


男人愣了愣,似乎刚刚反应过来那个八天的时长意味着什么。


距离他拿着戒指迈出那一步已经过去整整一周了。他被媒体轰炸了整整一周,现在才有空得个清净。


他一直以为自己最近莫名的情绪是因为太累了,可是Friday的话却加倍地把他心底隐隐起伏着的那些东西掀起来。


那个男孩肯定也从电视上看到了那场晚宴,毫无疑问。


然后他再也没来找过他。没有电话,没有短信,INS也没有更新。


——战甲的监测数据从那天之后也全部为零。


因为自己订婚这件事,男孩就不出去夜巡不做纽约好邻居了?


老实讲Tony不认为这个kid是真的能抛得下自己的责任的人。


但是,像以前一样不穿战甲穿着睡衣在高楼间晃?不带任何武器和那些可能拿着枪的人搏斗?


他突然有点不太确定了。






战衣从那晚之后就被Peter锁了起来。


他当然没想着逃避责任,他只是没办法面对这一切。


没办法面对看到和那个人有关的任何事物,胸口都像是被陡然揪紧了一样的抽痛。


又像是什么东西硌着,内里早已四分五裂,酸涩的感觉从神经末梢炸开,混杂着痛感蔓延,面上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一如往常地上课、写作业,回家还要应付May关怀的询问。


即便是对这个最亲的人,男孩也没办法把那些话说出口。


May大概还一直以为Stark只是一个资助他读书、允许他去自己公司实习的好心富人,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侄子的房间里有一套价值几百万美元的战甲,更不会知道这个高中生心里潜藏了这么多年的,对男人难以言明的情感。


她不该知道,她不能知道,他也不敢让她知道。


他知道不论是May还是Tony,他们都只是把自己当小孩子看。一个十几岁高中生说出的喜欢,不论自以为有多正式,落在他们耳边,大约也只当是孩子的玩笑胡闹,一阵子就过去了的迷恋。


可是这早该过去的迷恋,从多年前那场Stark展会上的偶遇开始,就在他心里停留了太多年,到而今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却也只能永远掩于唇齿,不见天日。


当他锁起战甲,回到学校,他依旧是那个习惯在街角买三明治的高中生,而报纸头条上印着的那个人,那个他本来以为可以近在眼前的人,其实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他的生活里。






“Mr.Stark?”


May惊讶地看着这个连日来占据新闻头版,此刻却安安静静站在自家门外的男人。


“您是来找Peter的吗?可是他还没有到家……”


“没关系,我可以在这里等他。”


男人的微笑依旧温和得体。May侧过身让他进去,目光恰好瞥到他无名指上的钻戒。


“该向您说新婚快乐了,Mr.Stark。”


男人怔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戒指,笑容里似乎有一抹晦涩一闪而过:


“是啊,我刚订婚不久。”


“我和Peter都在电视上看见了——您先坐吧。”


May转身进厨房端茶,没看见沙发上垂着头的男人因为她无心的话莫名绷紧了脊背。


“说到Peter,他最近怎么样?”


“他……”女人不出所料地皱起了眉头,“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最近是怎么了,似乎总是走神,问他什么也不说。”


“不过……青春期的孩子吗,大概都是这样的。”


男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口便传来响动。May抬眼望过去。


“大概是Peter回来了。”


那个男孩正推门走进来,背着书包,耳机线垂在胸前。


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


“May……”


熟悉的声音戛然而止。男孩的目光落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身上。






他的嗓子梗住了。像是有什么力量将他狠狠地钉在原地。


胸口又被那种酸楚的感觉塞满。平日里飞檐走壁的蜘蛛侠此刻死死攥紧了书包带子,什么也说不出来。


老天,千万别在这儿哭出来,那可太丢脸了。


“……Mr.Stark。”






他的男孩就站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可是却似乎连再多迈一步也不愿意。


男孩大概没有预料到他会来,此刻正僵在原地。几天不见,这个人看起来疲惫又憔悴。


这个孩子从来都不胖。如果不是蜘蛛侠的超能力,他大概就是个清瘦的少年人。而现在,好不容易红润起来的脸色又黯淡了下去,下巴显得愈发尖了。而他最喜欢的那双暖褐色的瞳仁,也已经没有了从前明亮的色彩,也不会再带着欣喜和崇拜望向他了。


他看见少年眼底克制的水光,突然被心底汹涌而上的钝痛吞没。


然后男孩叫了他的名字,转过头去把包放下。


除此之外,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似乎从前那个围着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少年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Tony抬头看了看一旁有些无措的May,慢慢笑了起来:


“你有好几天没有来实习了,kid。”


“实习……”男孩似乎背对着他正出神,又很快反应过来,“事实上——我准备辞职了,Mr.Stark。”


胸口被什么东西窒住,堵得男人快要喘不过气了。要是他现在喊Friday,后者大概会提示他是否需要送医了。


“什么……OK,kid,如果你要辞职,最起码得给我个理由。”


May正将晚饭摆上桌。


“我只是觉得……先生应该可以找到做得更好的人。”


而不是像他这样,总是害怕自己让男人失望,更不要说还抱着某种根本无法启齿的想法。


“Mr.Stark,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男人看着Peter装作一直埋着头吃饭的样子,只是吃不了两口就停下刀叉开始出神,或是下意识地戳弄着盘子里早已经被切成一块一块的牛肉。好不容易熬到把饭菜都塞完,急急放下筷子就想走。


他要是最近都一直这么吃饭,那瘦成这样也不奇怪。


其实男孩觉得自己胃里满得快要溢出来了。从他看到男人手指上那枚钻戒开始,他胃里的翻江倒海就一直没停过。


好不容易扒完饭,他也不管失不失态,匆匆忙忙站了起来就冲进了洗手间。


他是蜘蛛侠,他不会那么容易生病的。可是这种胃里被攥紧翻搅的感觉还是让他趴到了洗手台上开始克制不住的干呕。


May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只是看着他今天一直很不正常,就连Mr.Stark的到访都没让他高兴起来,看着他的神态不由得有些担心:


“Peter?Peter你还好吗?”






冷汗爬满了脊背,男孩倚在墙壁上坐着。他勉强直起身来,用冷水泼了泼脸,这才提高了声音回答道:


“没什么事,May。”






“Mr.Stark……”


女人有些无助地抬起头来看着一旁的男人。后者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这样有多久了?”


“一个星期了,先生。我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来和他谈谈。”


男人终于站起身来,起身去敲男孩的房门。






Peter把自己蜷成一团,坐在浴室的地面上。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留下来,又落入指缝间。他听到自己低声的呜咽。


他用了整整一周的时间去试图遗忘,而这个男人的出现无比轻易地将他所有的努力都击碎。


他看到男人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他猜想这个人以后的婚姻会很幸福。


他应该为这个人高兴不是吗。可是光是这样想想他都受不了,等到婚礼真正举行的那一天,他要怎么办?


生活还要继续,他还要继续承担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他只是暂时还没有办法接受自己仰慕和追随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要和别人结婚。






“Kid,开门。”


男人大概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了,一边敲门一边耐着性子哄他。


于是男孩只能从地上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依旧还红着眼的自己,慢慢地走过去把门打开。


“Hey,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他清楚地看见门后的男孩,脸色惨白,眼眶还红着,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于是他伸出手去扶住对方的肩:


“很不舒服吗?需要看医生……”


“我没事,Mr.Stark。”


男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他抓住了男孩的肩膀不让对方躲开,于是透过那层布料,他清楚地感受到这个孩子的身体正绷得紧紧的。


不打电话,毫无音信,现在还要再加一条,试图躲避一切接触和触碰。


男人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搞不懂这个孩子了,不知来处的怒气也很轻易地就被点燃。


OK,好极了。






Peter看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


他曾经那么地渴望关于这个人的一切。包括很久以前,在轿车上那个阴差阳错的拥抱。


他敢肯定面前的这个人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期盼——不用说拥抱了,哪怕只是拍拍肩膀,都能让他兴奋好久。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逃开。因为任何一点温暖,都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希冀。


这没必要。






“既然您来了,Mr.Stark,”男孩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转身拿起一样东西塞进男人手里,“这个还是还给您。”


“Friday,扫描战甲。”


“没有发现异样,Sir。”


“……那你为什么要把它还给我,kid?”


“因为我刚才已经辞职了,Mr.Stark。”


“检查到您的心跳过快,Sir,请问您现在是否需要……”


“Oh, shit.”


男人一把将眼镜拉了下来。


“辞职?kid,我现在还什么都没搞明白。你一个星期没有穿战甲夜巡,然后又把它退回来,并且还看起来像是这七天都没吃过饭睡过觉一样?”


像是这七天都没吃过饭睡过觉一样?


男人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


God,他不会真的……


“不,我很好,Mr.Stark。”男孩摇摇头,眼睛里依旧没有光亮,“或许只是学校作业太多了。”


“Kid,”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把身边的人按到椅子上,自己也在他身边坐下来,“OK……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他示意Peter看看门外:“她很担心你。”


“我记得你之前明明很喜欢这套战甲的,Peter。”


是啊,他曾经很为它兴奋和骄傲过。


眼泪顺着男孩苍白的脸颊滚落。他的呼吸急促,眼神却自始至终没有看过男人的方向。


“我有夜巡的,Mr.Stark。我猜我只是累了。”


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么,回归一段时间的高中生活,kid?像个普通学生一样,上课、考试,或许……和女生约会?”


最后四个字落下的时候,胃里熟悉的痛感再次扭曲了起来,像是愈焚愈烈的毒焰。


“我不希望你因为别的事情分心。”


男人拍了拍他的肩。


这次Peter没躲,却感觉血管里的温度急速地冷却下去。


“新婚快乐,Mr.Stark。”


没有笑容,没有暖色的眸光,就像是回到了初识的第一天。


——或许还更糟,因为男孩眼里的光彩没有了,看向他时候的崇拜和向往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纠缠着的是一种让男人不愿去深想的情绪。


克制、悲哀、痛苦、或许还有一点渐渐滑入深潭的绝望。


他的男孩不应该是这样的。就算是战斗中受伤的时候也从没有过这样脆弱的神情。


后来的男人一直后悔,如果当时他没把那副眼镜扯下来,Friday大概还会提醒他一下,现在站在他对面的那个小朋友不仅情绪非常低落,而且身体状况也已经出现了非常严重的问题。


可那个时候,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Peter因为他的那句话露出了一点了然的微笑,然后继续说道:


“已经耽搁您太久了,Mr.Stark。”


“您该回去了。”


于是男人按了按他的肩膀,然后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地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那个孩子在他走后终于回到洗手台边呕了很久,像是要把郁结已久的情绪全部挖空一样。


他不知道他的kid吐出来的都是血,更不知道鲜血里面还混杂着点点洁白的花瓣。


就像是少年,无望却纯粹的爱情。






他知道了。


少年最后只有脱力地倚在地上,抬起清瘦得骨节愈发分明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Mr.Stark知道了。他毫不怀疑这一点。


从男人说出那句话开始他就知道,大约一切都结束了。


只是他不知道,他深爱的那个男人,或许也正因此痛苦万分。


或许他们相爱,却没有人愿意说出来,没有人再敢往前多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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