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喵

海带汤

养鸡二场名誉场长刘能:

走个心 走个胃 照例ooc
太忙了 蛋妮生日刚好撞上课设deadline 没法儿掐点儿发了
激情码文7000+ 又臭又长就是我
后天大家就能吃上太太们的大餐了 我这碗海带汤就先给各位漱漱口吧

私心夹杂一点雀獭 量不多就不打tag了

一袋辉的tag还是要打的 因为我觉得我写的他还蛮可爱的(凑表脸)

总之(严肃脸)祝蛋妮生日快乐 开心帅气每一天



1
邕圣祐醒过来的时候姜丹尼尔还睡着,一条胳膊霸道地横在邕圣祐腰上。邕圣祐的脸埋在姜丹尼尔的胸口,他听见姜丹尼尔缓慢而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敲在自己的耳垂上,发麻。窗帘没拉紧,一点光从那道细细的缝里透进来,空气中有细小的尘粒漂浮涌动。

邕圣祐没着急起床,他仰起头,发旋蹭在姜丹尼尔的脖子里。姜丹尼尔下巴上扎手的一点青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然后是微张的嘴唇,鼻子,泪痣,垂下的睫毛,他把整个姜丹尼尔装进眼睛。

姜丹尼尔睡得很熟,鼻息安稳又绵长,打在邕圣祐的额头上,热热的带点湿气。邕圣祐觉得痒,想笑又想亲他。他伸手摸摸姜丹尼尔的嘴唇,轻声说:“生日快乐。”

姜丹尼尔听见了,但是没完全清醒,一只脚还踏在梦里。他沙哑着嗓子嗯了一声,把邕圣祐抱紧了些,眼睛还没睁开就低头吻他,从眼皮亲到鼻尖,最后舔舔他的嘴唇。邕圣祐被亲得一脸湿,他捧住姜丹尼尔的下巴笑:“你怎么跟小狗一样啊?”

邕圣祐想了想又说:“小狗,生日快乐。”

姜丹尼尔迷迷糊糊地搂着邕圣祐又亲了两口,没一会儿毛茸茸的大脑袋就搁在邕圣祐肩窝里一动不动了,他又睡着了。


李大辉的车老早就在楼下等着了,小小白白一辆停在路牙边像一只刀切馒头。他缩在驾驶位上戳手机,听见邕圣祐哐哐敲车窗的声音吓了一跳,两手捂着手机眼睛瞪得溜圆,跟被揪了尾巴的小兔子似的,看清邕圣祐的脸后才眯起眼露出个傻笑。

“哥,你来啦。”李大辉把自己扯成一条拉面,伸长胳膊去开副驾的门,“快进来,外边儿冷呢。”

邕圣祐坐进副驾,刚扣上安全带扣子,姜丹尼尔的电话就打来了。

“去哪里……去买菜呀。”邕圣祐一手握住手机,一手捏毛衣上磨蹭出的毛球。姜丹尼尔有时候就像小朋友,要哄着顺着,还好邕圣祐总是有一百分的耐心和爱:“马上回来啦,你再睡一觉,醒过来就能看见我了。”

李大辉额头抵在方向盘上吃吃地笑:“你们俩也太腻歪了吧?这才分开几分钟啊。”

邕圣祐挂了电话,瞪他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切!”李大辉不屑地憋嘴,手里打着方向盘,小馒头稳当地驶出狭窄的过道。他眼珠子提溜一转,一改不服气的表情,转过头笑嘻嘻地问邕圣祐:“哥跟那位——怎么认识的?”

到底是小孩儿啊,情绪转换跟摁了快进似的。

“两年前吧。”邕圣祐垂下睫毛,盯着指甲边缘一根柔软的倒刺,努力回想似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他闭上眼,仿佛又嗅到空气里氤氲的水汽和泥土被打湿的一点腥。

2
邕圣祐大学念的是金融学,毕业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开了一家小面馆。他每天熬鸡汤,炸猪排,调酱汁,系着木耳边的棉布围裙在烟火气冲天的厨房里忙忙碌碌。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邕圣祐跟他妈解释,“想做,所以就做了。”

语气稀松平常,好像在讨论晚上吃什么一样平淡。

他的店开在步行街街尾,招牌是几根原色木条拼接起来的,店名很简单,就叫食堂。客人不多也不少,看日子,也看天气。

比如这种大雨天,几乎不会有什么客人上门。


李大辉坐在收银台前打瞌睡,胳膊支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门外路灯那点光被雨打湿,洇开来像油画上模糊的一点。邕圣祐听了一阵儿稀里哗啦的雨声,想着今天大概可以歇业了。

“大辉,回家睡吧。”邕圣祐轻轻呼噜小孩的头毛,“别着凉了。”

李大辉醒了,眯瞪着眼睛摆摆手:“没事儿,我男朋友说等一会儿才能来接我。”他站起来叉着胳膊伸了个懒腰:“哥今天这么早就要关门了吗?”

“这个天气……”雨水打在玻璃门上,汇成一道道水流,急促地向下淌。邕圣祐叹气:“还是早点回去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着吧。”


两个人钻进厨房开始一天最后的善后工作,李大辉洗碗,邕圣祐清点剩下的食材。

“哥,我跟你说哦。”李大辉把碗搓得吱吱响,有点得意地说,“今天有个姐姐夸我可爱,还问我要手机号了呢。”

邕圣祐笑了:“好啊,等下佑镇来了,我帮你告诉他。”

“哥——”李大辉嘟起嘴抗议,“你又不是不知道朴佑镇那个家伙是个醋坛子,最讨厌了。”

李大辉嘴上说着讨厌,一洗完碗还是坐到门边伸长脖子等朴佑镇。邕圣祐把保鲜盒码齐,塞进冰箱,他从厨房墙上的小窗口里看李大辉后脑支棱出的一点发尾,像他本人一样,毛躁调皮,又可爱。

门外响起机车的喇叭声,一道明晃晃的灯光打在湿漉漉的玻璃门上。李大辉一跃而起,抓起收银台上的红色雨披往脑袋上套,声音捂在防水布料里闷闷的:“哥,我先走啦!”

他拉紧脖子里的细绳,巴掌大的脸被红色布料裹得圆乎乎的,看上去像童话里那个探望外婆的小红帽。邕圣祐在小窗口里对他挥手,然后看他冒冒失失地推开门,消失在黑夜里,仿佛一只脱离笼子的小鸟。

邕圣祐忍不住微笑:年轻真好,爱真好。


邕圣祐关上厨房的灯,大半个店面都陷进黑暗,只有门口一盏日光灯还亮着,像一只惺忪的睡眼。邕圣祐穿过沉默的桌椅板凳,准备熄灭最后的亮光。

门被推开了,萧瑟的风呼啸着一拥而入。姜丹尼尔的脸卡在门缝里,表情有些踌躇。他的声音混杂在风雨声里:“请问……现在还营业吗?”

“当然。”邕圣祐缩回手,温和地勾起嘴角,“快进来吧,雨很大。”

玻璃门在姜丹尼尔身后重新合上,风和雨声都被隔绝开。他们站在昏黄的光圈里,被无尽的黑暗包围,仿佛身处悬在孤单宇宙里的小小飞船。

3
姜丹尼尔的样子挺狼狈的,栗子色的刘海湿成一缕一缕的,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他眯起眼睛看墙上的菜单,一滴水从他鬓角滴下来,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尖,最后落在衬衫衣领上,被他用袖子胡乱地抹干。

邕圣祐找来一条白色毛巾递给他:“您想吃点什么呢?”

姜丹尼尔捏着毛巾一脸茫然,他愣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看向邕圣祐:“我不知道……”

“猪排面怎么样呢?”邕圣祐竖起大拇指,“吃过的人都说这个。”

姜丹尼尔笑了,他用力地点头,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猪排是现成的,只要在热油里过一遍就能上桌。冷冻过的猪排泛着白,像是掉了色,硬硬的一块扔进油锅,一瞬间有了生命,吱一声翻滚出细细的泡泡,不一会儿变成讨喜的金黄,香气扑鼻。邕圣祐从冰箱里拿出鸡汤,挖出一块加一点水在锅里热着,他趁这个空档儿透过小窗口打量姜丹尼尔。

他开店也有些日子了,客人来来去去见了一波又一波。形形色色的人怀揣不同的鲜活故事,在不大的面馆里笑着哭着,带着滚烫的人气儿。

姜丹尼尔手里还攥着邕圣祐拿给他的毛巾,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整个人都跟雨天一样又湿又丧,像一只忘记家在哪里的大狗。邕圣祐知道,他的故事大概不是开心的。

邕圣祐想起大四实习的自己,穿着跟姜丹尼尔一样人模人样的西装,坐在这个城市最高最有名的证券大厦里跟冰冷的数字打交道。那时候他也是死气沉沉的,一颗心悬着,空荡荡的,找不到落点。


鸡汤滚开了,咕嘟咕嘟泛着气泡,邕圣祐抓一把面丢进去,用筷子搅动两下,细白的面条软绵绵地沉入鲜黄的汤水里,融为一体。

抓一把碧绿的小葱切得细碎,撒在面汤上,再盖上酥脆金黄的炸猪排,最后淋上特调的酱汁,这道菜就成了。邕圣祐从消毒柜里拿出一套餐具,有点不合时宜地想到,姜丹尼尔看上去好像比自己还要小一些呢。


面条热气腾腾地降落在姜丹尼尔面前,他的眼神闪了闪,慢吞吞地扶住碗,抬起头对邕圣祐道谢:“谢谢,很香。”他小口地喝汤,邕圣祐看见他的眼睛躲在蒸腾的雾气后面悄悄红了。

邕圣祐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厨房。柜子里还有一些干海带,他拿出一点来泡着。蒜末和牛肉片都是备好的,邕圣祐用小碗装一起,放在一边。

海带汤之于邕圣祐是一种特别的存在,小时候摔痛了挨骂了哭唧唧的时候,妈妈就会给他煮一碗,说喝了一切都会好的。长大后知道这不过骗小孩子的把戏,却也不能否认海带汤让人踏实的温暖,热乎乎的一口喝下去,从喉咙暖到胃,心也被填满。

一碗海带汤,是邕圣祐在这个雨夜能给姜丹尼尔的唯一一点安慰。

4
姜丹尼尔嘎吱嘎吱咬着猪排,看见海带汤特别惊讶,舌头都打结了:“给……给我的?”

邕圣祐的指尖烫得发红,他哈了两口气捏住自己的耳垂,笑眯眯的:“最后一位客人的特别礼物,趁热喝吧。”

清澈的汤水冒着热气,墨绿色的海带结,浅酱色的牛肉片,香气混杂在一起,点缀着一点豆瓣酱的咸鲜,让人食欲大开,也让人鼻头发酸。姜丹尼尔低头沉默半晌,两颗豆大的泪珠滚进海带汤里,邕圣祐听见啵的一声响,那眼泪砸出小小的水花,沉进去,消失了。

姜丹尼尔抹了两下眼睛,好像觉得丢人,依然执拗地低着头:“今天是我的生日。”

“嗯?”邕圣祐也惊讶了,这么巧的吗,“那就祝你生日快乐啦。”

“可是我今天做了非常非常糟糕的事。”姜丹尼尔的声音带了一点哭腔,“整个团队一个月的心血都被我搞砸了。”

邕圣祐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慰人是一项技术活儿,邕圣祐不太擅长。李大辉也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儿在他面前哭过鼻子,他的对策就是做一份小孩爱吃的菜,拉拉他的小手对他说:“不是你的错。”但是这句话在姜丹尼尔这儿明显不适用。

邕圣祐想了想,在姜丹尼尔对面坐下了,他看着姜丹尼尔头顶一撮可怜巴巴的呆毛,温柔地覆住了他在桌上握成拳头的手,像哥哥一样拍了拍。

“我不太会安慰人,但是你要知道,”邕圣祐说,“来路无可眷恋,值得期待的只有前方。”

姜丹尼尔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泪珠,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欲坠。他看着邕圣祐,像是看一道光。他的拳头放松了,舒展开,在邕圣祐手心变成一块柔软的海绵。

“你做的海带汤很好吃。”他说,“我以后还能来吗?”

“当然。”邕圣祐笑了,就像姜丹尼尔在打烊前一刻探进头来问他“还营业吗”时那样回答道。


这是故事的开始。

5
邕圣祐挑海带十分讲究,要挂白霜的,颜色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灰绿色最好,质地要厚,不能有泥沙。

邕圣祐蹲在摊位前摸摸看看,李大辉站在他身后提着一塑料袋水灵灵的小青菜,急切地问他:“后来呢?”

邕圣祐回头:“后来的事你不是知道的吗?”

李大辉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哦。”


姜丹尼尔再次出现是两个星期后的周末,固执地要点老板亲手做的海带汤。

李大辉手里的单子都快攥出个洞,他强调了三遍“对不起我们菜单上没有海带汤”未果后,忍无可忍地朝着厨房大喊:“哥!有人来砸场子啦!”

在后厨忙得团团转的邕圣祐从小窗口伸出脑袋,李大辉一脸委屈,姜丹尼尔一脸坦然。

他今天的打扮很随意,灰色的连帽卫衣,浅色牛仔裤,刘海软趴趴地垂在额前,一笑,眼角那颗泪痣就活了。

初恋脸啊。

邕圣祐莫名有些紧张,他在围裙上擦擦手,像老朋友一样寒暄道:“你来啦。”

“是。”姜丹尼尔点头,“是来喝海带汤的。”



李大辉提起这事儿还是愤愤的:“当时真是气死我了,尼尔哥怎么这么倔啊。”

邕圣祐回想两人针锋相对都不退让的样子,笑了:“你不也是,后来还叫人家海带汤先生。”

“谁让他每次都点海带汤。”李大辉摸摸鼻子,皱起眉,“可是——你们俩是怎么在一起的?”

这是李大辉不知道的后来。


后来姜丹尼尔在面馆喝了一百多碗海带汤,从冬天喝到春天。他带来自己成功亡羊补牢的好消息,再后来,他带来了鲜花。

一束洁白的满天星,包在牛皮纸里,带着乍暖还寒的春风,像一捧雪。

姜丹尼尔表情别扭:“看卖花的小女孩很可怜,就买了。”他强调:“不是特地买给你的,只是顺手。”

“知道啦。”邕圣祐接过花,鼻尖埋进去深深嗅了一口,“真香。”

他找到一个空调料瓶,洗干净,把满天星插进去。调料瓶身上凸起几个大字:王致和,有种微妙的违和感,又不会觉得不搭,邕圣祐想到人间烟火四个字。

“谢谢你。”邕圣祐认真地道谢,“我很喜欢。”

姜丹尼尔很酷地转过头不看邕圣祐,耳根可疑地红了一片。他的手一直捂在口袋里,攥得紧紧的,拿出来的时候都因为失血而发白,手心躺着两张皱巴巴的电影票。

“朋友送的。”姜丹尼尔飞快地看他一眼,又撇过头,“我也找不到人一起看,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送花,约电影,下一步呢?下一步会做什么?邕圣祐想笑——是那种善意的,觉得姜丹尼尔可爱的笑。邕圣祐也年轻过,小男孩的套路和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但是他不反感姜丹尼尔小动物般的试探。

大概是那晚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邕圣祐对于姜丹尼尔总有一种近乎溺爱的纵容,比如给他煮了一碗又一碗菜单上并不存在的海带汤,比如现在。

“好啊。”邕圣祐说,“不过要等到我关门以后才可以。”

6
邕圣祐是个眼窝子很浅的人,两个人的第一次他从脱衣服开始一直哭到结束。中途姜丹尼尔被他哭得心里发慌,抱着他亲他的眼睛,说不做了不做了。邕圣祐搂住姜丹尼尔的腰,哭得直打嗝还坚持让他继续。

邕圣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也许是紧张,也许是高兴,也许是因为姜丹尼尔。他的手指,他的嘴唇,他的一切都有让邕圣祐眼皮发烫的魔力。


电影主题是很俗套的爱而不得,漂亮的女主角捂住嘴哭得撕心裂肺,邕圣祐也跟着狂掉眼泪。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挺丢人的,他看一眼姜丹尼尔,偷偷在口袋里摸索餐巾纸。姜丹尼尔听到一点动静,也转过头来看他。

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邕圣祐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眼睛在黑暗里可以这么亮。

姜丹尼尔看着邕圣祐,眼底有流光在颤动,似是被他的眼泪惊到了。他沉默半晌,小心翼翼地,郑重地握住了邕圣祐的手,指尖划过邕圣祐的掌心,与他十指相扣。他的手心很热,像一团火,滚烫。

邕圣祐有点意外,但是没有拒绝。他安静地和姜丹尼尔牵手,脸上还挂着乱七八糟的泪痕。他想起学生时代的午后,风扇吱呀作响,扎双马尾的同桌脸颊通红,在课桌下悄悄与他双手交握。

眼下斗转星移,场景对象天翻地覆,心情却没变。

邕圣祐是个非常自由的人,生活上感情上都是,不会刻意压抑,也不会追根究底。他说不出一个具体的时间节点,等他回过神来,和姜丹尼尔的羁绊已经在这个春天疯长,变味。


姜丹尼尔的表白来得顺理成章,邕圣祐听他磕磕巴巴地说完,歪头笑了。

他们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

“如果我拒绝呢?”

“你不会的。”姜丹尼尔笃定的,“你看我的眼神和看炸猪排是一样的。”

邕圣祐失笑:“这跟炸猪排有什么关系?”

“你喜欢炸猪排。”姜丹尼尔指着自己,“你也喜欢我。”

“靠。”邕圣祐笑,“我都被你说服了。”

天边炸开一朵巨大的粉色烟花,姜丹尼尔的眉眼在四散的光辉里清晰可辨。他比邕圣祐高一些,看邕圣祐的时候自然地垂下眼皮,流露出三分不可言说的温柔。

又一朵烟花,这次是紫色的。它开在黑色的天幕上,跃进姜丹尼尔茶色的眼睛里。

“准备好。”姜丹尼尔说,“我要吻你了。”


姜丹尼尔的嘴唇很软,带了一点焦糖爆米花残余的甜。仅仅是浅尝辄止的触碰都让邕圣祐耳边响起爆炸般的轰鸣。姜丹尼尔一只手与他不知疲倦地十指紧扣,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珍惜地用大拇指摩挲。

轰鸣声听不见了,烟花看不见了,车流略过的风摸不到了。邕圣祐的世界里只剩下姜丹尼尔柔软的吻缱绻的鼻息和发烫的体温,仿佛陷入一个只有姜丹尼尔的美梦里。

“其实我没有那么喜欢海带汤。”姜丹尼尔凑到他耳边,“我只是,垂涎于你。”


邕圣祐是个非常自由的人,但是他还是决定要爱姜丹尼尔。

6
邕圣祐拒绝了李大辉的午饭邀约,他从后座提溜出两大袋吃食,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活像一只准备过冬的熊。

“我要回去给姜丹尼尔做海带汤。”邕圣祐说,“要不然他该闹了。”

李大辉扒在车窗上叹气:“你还真把他当小孩儿了。”

邕圣祐笑:“他就是我的小朋友啊。”


其实说是小朋友也不准确,姜丹尼尔更像一只小老虎,奶声奶气的,吃起肉(邕圣祐)来毫不含糊。

一回家邕圣祐就被姜丹尼尔压在沙发上做了一次,毛衣都没脱,两个过冬的大提袋孤零零地立在玄关。

gc的时候邕圣祐又哭了,眼睛捂在姜丹尼尔的肩膀上一动不动,他有点生自己的气:“今天不应该哭的。”

姜丹尼尔摸摸他的背,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没事的。”

两个人抱着腻了好一会儿邕圣祐才想起自己给姜丹尼尔买的生日礼物,他从皱巴巴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深蓝色小绒布盒子,里面是一对儿钻石耳钉,这是姜丹尼尔有点骚的小爱好。

他取出一只给姜丹尼尔戴上。


邕圣祐常年在厨房呆着,身上有一股好闻的烟火气,不是厨子那种辛辣油腻,是软绵绵暖烘烘让人心窝子发热的味道。姜丹尼尔在他颈间贪婪地耸鼻子,邕圣祐被蹭得发痒,缩了缩肩膀,给姜丹尼尔戴耳钉的手碰到他的耳垂。

邕圣祐的手,能做出好喝的海带汤的手。

将他拉出泥泞的手。

这么说可能有点儿夸张,但是姜丹尼尔真是这么想的。


过去的二十几年里,姜丹尼尔是个爱跟自己较劲儿的人,他总是陷入一个怪圈,自我嫌弃,自我diss。邕圣祐不同,他像一阵风,自在温和,龙卷风来了也能化成滴答的小雨。

就像那天晚上,邕圣祐用一碗热汤和一句轻飘飘的话奇迹般地哄好了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他觉得好奇,借着海带汤的由头,一次又一次地一探究竟。邕圣祐笑的样子,邕圣祐说话的样子,他都一点一点地肢解分离。大彻大悟与毫无头绪相隔129碗海带汤的距离,邕圣祐也慢慢变成一种致命吸引。

这是一笔不太合算的买卖,还好不算一无所获。

他收获一个知心爱人,也终于跟自己和解。

7
姜丹尼尔一直没有告诉邕圣祐,他们的初遇并不是两年前的今天。

那要追溯到更久以前,久到姜丹尼尔记不得那天到底是晴天还是阴天。上班迟到步履匆匆的姜丹尼尔跟邕圣祐迎面撞了个满怀,邕圣祐手里的提袋掉在地上,纸巾餐具和各种包装的调料撒了一地。姜丹尼尔忙不迭道歉,蹲下来帮着捡。

纸巾是定制的,方方正正,上面印着俩大字儿:食堂。

挺……别致的店名。姜丹尼尔的手一顿,下意识抬头看邕圣祐。

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好看,垂着睫毛低着头,下颌棱角分明,眉眼却是温和的。下一秒他抬眼看过来,姜丹尼尔看见他玻璃般透亮的瞳孔溢出一点笑意,清爽的,像山间的风,树梢的月。

“我的纸巾。”他伸出手,掌心向上,“谢谢。”

“啊,不好意思。”

姜丹尼尔将手里的东西递还给邕圣祐,他们的手抓住同一包纸巾,他们的指尖触碰在一起。


就像一座桥。



再后来,那个糟糕的生日。姜丹尼尔出了公司,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天一直灰蒙蒙的,没一会儿下起雨来,姜丹尼尔没带伞,他失魂落魄地在雨里淋了一阵儿才想起找个地方躲雨。

刚好走到步行街,他一眼就看见了食堂的招牌,被围在一圈烧烤沙县黄焖鸡里显得格格不入。玻璃门透出昏黄的温和的灯光,他想起邕圣祐的眼睛。

雨越下越大,像是无声的催促。他走向那扇门。

邕圣祐的剪影打在玻璃上,被雨水冲刷得光怪陆离,在他眼里一点一点清晰。他有种可笑的预感,那扇门里一定有那么点不一样的东西。

是什么呢?无从得知。


在不久后的将来,他捧着一大束满天星推开门的那一刻,忽然有了答案。

那扇门里啊,是火热的光明。

是他曾经无法企及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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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屁话)

饮食这个话题很早就想写了 在我这儿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早些认识我的姐妹应该知道 我失眠蛮严重的 有时候一星期四五天都是整夜睡不着的状态

身体很累可是脑子不让你休息啊 很痛苦

后来我每天都会把早饭买好 睡不着的时候想着 啊 明天早上我就可以吃掉它啦 这样也算有点盼头

食物带来的慰藉真的很神奇


说实话我第一次写这么温柔的主受 不知道有没有让你们失望(笑)

每次写出来的东西总是跟想的不那么一样 差强人意 没办法呀 脑洞和文笔就摆这儿了

希望我这些不太精致的小文章能给你们带来一点点点点温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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